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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之心語

 我常蹦跳著遊走在空氣中,似一個調皮的孩子。
  與貓兒做著遊戲:時而躍上樹梢,時而飛簷走壁,時兒把它當坐騎;趁它不注意,我就拽拽它可愛的鬍鬚,把它逗得團團轉,喵嗚,喵嗚叫著,可憐兮兮;我則嘻嘻哈哈,踩著梅花印悠哉悠哉,快樂無比。
  在三月裏,我牽著風箏,央求風大哥的手擎我們直插雲際。我便居高臨下地向地面上的孩子招招手,他們咯咯的笑聲譜就了一曲“春的歡歌”;握握白雲大姐的手,向她問聲好,她送我一襲潔白的裙裾;躺在藍天媽媽的懷抱裏,心兒安靜,夢也綿綿,希望也湛藍;鳥兒小友來喚醒我,我們一起愉悅歌唱,一起展翅翱翔,放飛夢想。空氣清新,風兒和暖,風箏滿天,高空明淨的世界多麼美麗,這就是屬於我的、無憂無慮的天堂啊!
  累了,落在泛綠的田野裏,一股芳香使我一下子神清氣爽了。原來是桃杏綻開了笑臉,笑意擰成點點蜜汁在甜蕊裏,禁不起那誘惑,我就鑽進去一飽口福。蜜蜂蝴蝶看見了,嗅見了,也來競相品嘗;杏兒搖落遮蔽他的花瓣,裸著些許醜陋的身體哭著鬧著要讓蜜蜂歌唱蝴蝶舞蹈呢!桃樹粉嘟嘟的臉兒更加嫵媚迷人,要做孩童的看臺,蜂蝶經不住玉露瓊漿的誘惑,只得盡展風采,賺得美味。坐在嫩嫩草葉上,撫著柳的飄逸長髮,身處這絕倫美奐的境界裏,我的心醉了。吟一首關於桃花的詩吧,站在湖邊與春天合個影吧......一切都盡收我的眼底,我也在所有人的眼睛裏。他們看我是調皮,快樂,神秘,又無人能追逐到影跡的,我卻從不曾離開他們的瞳孔,我要在那裏使他們的情感發酵,我要助智慧者一臂之力。
  
  順著溪水小弟的長衫前行,捧起一塊石頭,輕輕敲擊,我聽見遠古火山爆發的怒吼,聽見時間的隆隆回聲;觸磨那歷史的紋路,我看見億萬年前蔥郁森林,看見魚兒在大海的聲浪裏暢遊;石應該是我的老師,我聽到他的歎息,在遠古時代是恐龍的引頸長吼吧。誤入深奧的文化之河,驚起思維漣漪不絕。不知道是生活磨礪了我,文化薰陶了我,還是我在漸漸長大。我不再似浪花排擊海岸表達歡樂,不再似雲雀唧唧喳喳絮語不休。
  
  我已經長大了,開始沉著思索,積聚浪漫,淡定從容,蘊涵成熟的氣息。
  同樣的花季,不再迷戀追逐嬉戲,而是在靜謐的夜晚,百無聊賴,漫步小徑,與清冷的月兒為伴,任她灑落我滿身的霜漬;踩著霓虹閃爍,任那或悲傷或激昂的旋律被我的影子覆蓋;有時候,只寂寞地坐在“新詩咖啡屋”,要一杯彌漫著淡淡詩味的濃濃咖啡,小心翻閱劉半農的《情歌》,低吟徐志摩的《沙揚娜拉》,凝望餘光中的《等你,在雨中》,希望眼前就有“一個丁香一樣地,結著愁怨的姑娘”。原來啊,我情竇初開,默默地愛慕著一個女子。
  她的眼睛裏漫著春意,心裏寫著詩意,我匍匐在她的筆下,吮吸著愛的甘泉,就這樣,我也在她的眼睛和心裏了。陪她看畫卷,翻閱童話、散文詩,我們一起凝思幻想未來。我知道,她愛那玉蘭花,就藏在那玉蘭花的潔白花瓣裏,撥弄著甜滋滋的漿液,讓馥鬱芳香環繞著她,陪襯著她,愉悅著她,讓她的眸光看我時,也是那樣柔情似蜜。
  只因和她在一起,我知道,她也在愛戀著我,我們是一對情人了。我在她的耳邊發出海誓山盟,於是她依偎在我的懷中;我把愛戀的禱詞歌吟,於是她將我親吻。夜闌人靜,萬物都已經熟睡,只有我還陪在她身邊,只有我能給她靈感啊。為了愛情,我可以徹夜不寐,因為愛情永遠是清醒的。
  
  她是多愁善感的,耳濡目染,我也變得和她一樣了。
  我是她浪漫情懷裏的夢幻愛戀,我是她理智時的高潔幽魂,我是她悲傷時的灰色離情,我是她絕望時的地獄黑暗。我徜徉在她的歡笑裏,徘徊在她的憂鬱裏。
  她的戚眉,我的淚滴,滑落紙片,熒熒爍爍——多情的她,使我又愛又恨,想離去又難舍;她說要與我訣別,我也背對著她,再也不言語。我的思想枯竭,她也形容憔悴了。茶不思,飯不想,夜不寐。不忍心看她消沉,不忍心看她被歲月的刻刀劃傷面容,使美麗消融在寒氣裏;當我轉身擁抱她時,她也嬌嗔著將滾燙的唇迎向了我......
  我是她精神的美酒,是她心靈的佳餚。無論什麼時候,或富貴或貧賤,我都不會離棄於她;她則是我的靈魂,給我有形的軀體,或衣杉襤褸或綾羅綺繡,都是她心境所賜予,我絕不鄙棄。我渴慕她,她迷戀我,愛情的第三者多想拆散我們,可最終都是枉費心機;她絕不是俗不可耐的女人,我的心也絕不是物質可以換取。我們幸福享受在愛情的魔力裏,我們淡定從容在知識和智慧的殿堂裏。
  
  此生註定了,海枯石爛,鬥轉星移,我們永不分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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